狂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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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烈阳与飞鸟[03]

大概是中长篇,正剧向,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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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完了我滚回来更文啦,我觉得我越来越长了

06

 “卡卡西君是个苦命的孩子啊,朔茂的妻子难产走了,就留下这爷俩。好不容易把卡卡西拉扯到七八岁,自己又殉职了,只好搬到乡下来和奶奶住,日子过了没两年奶奶又过世了——多好一孩子,这是造的什么孽!”带土奶奶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对女儿说:“难得有个同龄人陪着,你让带土多陪他玩会。”

 

“我会的,”她轻拭眼角,“多可怜的孩子啊。”

 

“可怜个鬼哦那家伙,明明臭屁的要死——好吧他是挺惨的,但可怜这个词跟他一点都不搭好嘛!”躲在外面偷听的带土咬了一口红豆糕,义愤填膺地想,“我又不是因为他可怜才和他做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我只跟卡卡西做朋友,管他过去怎么样!这些大人一点也不懂!那家伙明明是——”

 

小带土绞尽脑汁试图在他可怜巴巴的国文储量里寻找一个合适词语或句子来形容他的朋友,头发都揪掉了几根结果却一无所获。小孩子的忘性总是很大,没过一会就回到房间开始兴致勃勃地考虑其他事了。

 

“第一次登门应该带见面礼吧!送什么呢?红豆糕怎么样——啊!吃完了!”带土后知后觉地低头,看到手上最后一块红豆糕上小小的牙印,漏了气一样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到底送什么好啊······”

 

脑海中突然闪过昨天卡卡西慌忙离去时手中空无一物的水桶,带土当机立断。

 

“去钓鱼吧!”

 

于是当卡卡西打开房门时收到的见面礼就成了一条用力翻着白眼的秋刀鱼和落汤鸡一样湿漉漉的宇智波带土。

 

“你今年三岁啊,把自己弄成这样子!”看到一身狼狈还傻兮兮笑着的带土,卡卡西心头的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叹了口气侧身让带土进了房门,“就为了一条鱼把自己弄成这样,真是个傻子。”

 

“谁是傻子啊!我、我才不是为了抓鱼才弄成这样的!是河边的青苔太滑了我才摔进去的!对没错,是青苔太滑了!”

 

“行吧就当是青苔的错了,比起这个你快把水擦干吧,会感冒的。唔,不过笨蛋是不会感冒的,好像有这个说法吧。”

 

“都说了谁是笨蛋啊!”

 

“大吼大叫的是笨蛋。”

 

“卡卡西!”

 

07

穿上卡卡西翻出来的旧衣服,抱着手里装着热水的杯子,带土裹着毯子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手里的遥控器。卡卡西正在料理带土带来的那条鱼,厨房里传来滋滋的声音,阵阵香气飘到客厅里,让带土这个甜党也不禁咽了下口水。

 

“这家伙怎么什么都会啊,感觉输了······不!宇智波带土绝不认输!战胜强敌的第一步就是打探情报!”带土决定打探敌情之后,便开始心安理得地打量周围的布置,旗木宅的装潢非常简洁,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花瓶也是空荡荡的,桌椅十分干净没什么使用的痕迹,的确是昨天刚打扫过的样子。

 

“卡卡西那家伙是不是没人来就不搞卫生啊,第一次来的时候门把手都是脏兮兮的。想不到这个人表面上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色,私底下竟然是个懒鬼!”

 

“我国知名科学家千手扉间于昨日召开专利发布会,据悉······”电视里突然传来的熟悉名字打断了带土的思绪,屏幕里出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冷着一张脸的白发男人。

 

“扉间哥一天到晚就搞些奇奇怪怪的的东西,和柱间哥一点都不像呢。”

 

“你认识他?”卡卡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端着鱼从厨房里出来了,看了一眼电视,语气莫名。

 

“老头子和柱间哥是好朋友啦,扉间哥是柱间哥的弟弟,不过哥哥是武斗家弟弟是科学家他们家可真奇怪!”

 

“老头子?”

 

“宇智波斑啦宇智波斑,其实没多老只是辈分高而已,也是个武斗家,以前抓着我训练的时候下手可狠了!哇这个鱼看起来好棒!咳、我是说,还可以,至少卖相不错。”

 

“干煎河鱼—卡卡西风,试试看吧。”

 

“你不吃吗?”带土黑溜溜的眼珠转了转,心中不禁一阵激动,“终于被我抓到机会了,吃饭总该摘面具了吧!”

 

“一起吃吧!”

 

“行啊。”一边说着卡卡西的手摸上了面具的下沿,带土一动不动地盯着卡卡西的缓缓掀开的面具——

 

“啊,红豆糕在窗外飞。”

 

“哪里哪里?”

 

当带土的目光从空无一物的窗口挪回来时,盘里的小半条鱼已经不见了。

 

“卡卡西你个大骗子!犯规了!”

 

“只有笨蛋才会信这种谎话吧。”

 

“可、可恶,算了!看在······的份上不计较了。”

 

虽然有点生气但秉承着浪费可耻的心态带土吃完了很好吃的秋刀鱼,电视里的发布会还在进行,卡卡西就坐在旁边,隔着面具带土看不见卡卡西的神情,但应该是在认真的看电视。一瞬间,带土感到一阵昏沉,身体不自觉地靠了过去寻找一个支撑点。

 

卡卡西的肩膀非常僵硬,或者说自从带土靠上来开始他就像成了一座石像,只有指尖在不停地颤抖。带土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只是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水门老师的数学卷子越来越难了,粉笔头也越丢越准了;柱间哥吵着要和老头子一起开花店,不过泉奈爷爷不同意;止水明明是个小鬼头却总是说些奇怪的话,美琴姐姐的儿子也是,两个小学生每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嘛;还有琳,琳上次教我写作业了好温柔啊嘿嘿······”

 

带土的声音越来越小,卡卡西终于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发现带土的脸格外的红,呼吸也十分粗重。

 

“带土!你发烧了!”卡卡西声音有些慌乱,他站起身来将带土轻轻放在沙发上,开始满屋子地寻找医药箱。

 

“我现在就通知你的家人!你等等!”

 

一阵忙乱后卡卡西终于坐在了沙发边,用毛巾浸透冷水敷上带土的额头。看着带土酡红的脸上不安的神情,他轻轻开口:“我的房间很乱,只能让你睡在沙发上。你家里人很快就会来了,在那之前,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带土微微睁开了眼,卡卡西的轮廓在光影中模糊不清,透着暖黄色的灯光,他突然笑了,“卡卡西,我想到了哦,你是‘温柔’啊。”

 

“什么?”

 

是比起懦弱的“可怜”要强大的多的,经历所有苦难仍然能背负一切祝福与诅咒微笑前行的,“温柔”。

 

“暑假要结束了,冬天我会再来的,那个时候,再一起玩吧。”

 

卡卡西没有立刻回答,放在膝盖上的手攥成了拳头,一片空茫的沉默过后,他嘶哑着嗓子开口:“这些天,我真的很开心。但是我要走了,搬家到别的地方去,你多回来看看奶奶也好······”

 

“卡卡西!我一定会回来的,你会在这里等我的,对不对?”

 

“不······带土······”卡卡西站了起来,颤抖着往后退了一步。

 

带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沙发上撑起身,一把抓住了作势离开的卡卡西的手腕,纯黑的瞳仁死死的地盯着他,似乎要透过面具看到卡卡西的眼睛。

 

“答应我。”带土的眼白爬上了一根根血丝,让原本稚嫩的脸显现了几分狰狞,抓住卡卡西的手爆出了青筋,牙齿也在呲呲打颤,许久,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一样,带土再次倒下了,双眼紧闭,手却仍然紧紧的抓着卡卡西的手腕。

 

“答应我。”

 

“我······”

 

“带土——卡卡西——你们在里面吗——”窗外传来的带土母亲的呼声打断了卡卡西的话,他低下头,一根根掰开了带土的手指。

 

“你的家人来了,回去吧。”

 

带土的父母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抱起了带土,向卡卡西道过谢后又急匆匆地出去了,走到玄关处时,带土突然伸手扣住了门框。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望着屋内的卡卡西,一只手颤颤巍巍地向他伸过去,细细的声音带着哭腔。

 

“求你了,不要走。”

 

卡卡西僵直地站在玄关,一只手死死地攥紧,一只手却悬在空中仿佛想回握住带土伸出的手。

 

太阳挂在西边的天幕上,烙铁一样烧灼着眼。带土的父母正驱车前往镇上的医院,引擎声鸣响在树林里,惊起一片飞鸟。

 

卡卡西在林间不断地奔跑着,似乎忘记了一切灵活避开障碍的技巧,只是不停的向前跑,茂密的枝桠挂住了他的袖子就将袖子扯断,被石头绊到了就将石头踢开,可是无论他怎样拼命地跑都追不上,只能无力地看着带土家的车一点点消失在视野里。

 

于是他将双手放在嘴边,用仿佛要将内脏翻出来那样大的力气大声喊道:

 

“我答应你——带土——我答应你——”

 

“我在这里等你————”

 

昏昏沉沉之间带土似乎听到了鸟鸣,哀伤却温柔地流入他黑沉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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