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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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卡】烈阳与飞鸟[06]

大概是中长篇,正剧向,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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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由记忆组成的生物,比起细胞,是记忆这样更为虚无缥缈的存在构成了人最重要的部分,也就是所谓的灵魂,这样说来,肉体也只不过是一具用以储存灵魂的躯壳罢了。当一个人判断自己存在的真实性时,其论据应当是记忆,是所经历过的事件所塑造的人格,而不是身体在生物意义上的活性。”

 

“这就是你觉得男主没有和前世的恋人在一起的理由吗!”带土又拿了一张面巾纸擤了一下鼻子,红红的眼睛瞪着坐在旁边的止水,“难道转世了他就不再是他了吗?”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神女认为转世的男主已经不是她的爱人然后主动离开的。”止水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鸟笼里被养得油光水亮的乌鸦。

 

“可是他们无论长相,性格都是一样的啊!”

 

“不一样的,记忆已经使他们成为了不同的人,只是你没有发觉而已。”

 

带土还想反驳什么,却被从厨房出来的鼬打断了:“有空看电视剧不如来厨房帮忙。”

 

“来了来了!小鼬我帮你试吃啊!”

 

止水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与此同时一个想法隐隐在带土心中扎根。

 

人是由记忆组成的,一旦记忆被改变,此人便将不复存在———

 

那么我的记忆,究竟被篡改了多少?

 

我真的是宇智波带土吗?

 

宇智波带土真的是我吗?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卡卡西———停下———”

 

带土在林间跌跌撞撞地跑着,自认身体素质优异的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只能远远的吊在卡卡西身后,这还是因为卡卡西似乎并不是想甩掉他,反而会偶尔停在树枝上等待他接近的缘故。

 

远超常人的爆发力和弹跳力使卡卡西能灵活且迅猛地在树与树之间穿梭,轻盈的身影如同飞鸟,而这美丽的姿态却只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带土内心的某个角落再次发出质疑:卡卡西不是普通人。

 

带土咬紧牙齿咽下喉咙里的血气,再次加快了速度,企图用疲劳来麻痹自己的精神,逃避那个他最不愿面对不愿深思的问题。

 

要说没有察觉是不可能的,与卡卡西相处多年,隐隐约约之间带土的确察觉了卡卡西异于常人的迹象:从来不摘下面具,不会裸露手和脖子以外的身体,被触碰就会全身僵硬,没有动物愿意亲近,体温很低,无论冬夏都只穿那么两件衣服,房间里毫无住人的痕迹———不,可能更久以前,第一次来到旗木宅时,那门锁上厚重的灰尘就已经暗示了什么。

 

卡卡西似乎从未刻意隐瞒什么,而带土知道,这些年的快乐大多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卡卡西只是无奈地陪他过家家而已。

 

但他不愿意去想,光是提起那个念头,肺叶便无法再伸缩,仿佛溺入深海,只能无助的感受着空气从血液里从骨头里从肌肉里被一点点挤出来。

 

“但是,就算宇智波带土是假的,旗木卡卡西也一定是真的,我们一起度过的每一天都是真实的。”

 

眼前的景色如流水般滑过,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无比的熟悉,带土曾不知多少次与卡卡西在这其间追逐,又在终点以一步之差败于他。

 

他也同样清楚这条路的终点在哪里,越过这棵大树,前面就是一块因为泥石流形成的空地,那中间原来有一棵歪脖子树,这些年经过他和卡卡西的精心照料已经从一根病怏怏的树苗逐渐长成了如今繁茂的模样。

 

卡卡西静静地站在树下,只留给带土一个瘦削的背影,月光泼洒在大地上,独独在树下保留着一片阴影。

 

带土全身的肌肉都在因为过度疲劳而剧烈地叫嚣着,但他并不在意,只是机械地拖动着双腿向卡卡西走去,他想要看清卡卡西此刻的模样,却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阴影里黯淡的银发。

 

“带土,”卡卡西终于转过身来了,僵硬的白色面具无悲无喜,“我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

 

“我要走了,我要离开你,离开这个地方。”

 

“卡卡西……”带土用舌尖舐舔着这几个简简单单的音节,一股蓬松的甜蜜和掩藏那之下的极深的苦涩便从舌苔蜿蜒而上,像一根针扎破了带土一直以来将自己密不透风地包裹着的名为“自欺欺人”的皮囊,裸露出里面那个惊惶不安,自卑的,丑陋的自我。

 

他突然有了一种冲动,冥冥之中他觉得,如果现在不说点什么,后悔这种情绪将纠缠他一生。

 

“说不定只要往前走一步,就能把那个人留下来。”带土突然想起来雅子婆婆如同预言一般的言语,他用尽全力遏制住自己的颤抖,嘶哑着声音开口:

 

“其实我一直很自卑,我害怕配不上如此优秀的你,所以我想努力变得优秀,追上你的步伐,让你看到我。”

 

「老头子!教我武术吧!我有一个一定要打败的家伙!」

 

「水门老师,周末能拜托你帮忙补习吗!」

 

“但我又非常害怕,现在的你总是会站在我前面向我伸出手,可我总觉得有一天当我站在你身边不再需要你向后伸手时,你就会马上消失不见。”

 

「卡卡西,教我写作业吧!」其实我已经会写了。

 

「卡卡西,和我打游戏吧!啊!这么又死了!」其实我已经通关过很多次了。

 

「卡卡西!油!油溅出来了!怎怎怎么办!」其实这道菜我已经练习很久了。

 

「卡卡西,和我一起去城里好不好,不要分开好不好?」其实我所求的不止于此。

 

“所以我不想变得太聪明,如果我一直不够聪明,你会不会一直留在我身边?一直帮助我?我知道我是个卑鄙的小人,我骗了你很多很多次,我明明知道你一直想离开,但我不想那样,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留下你,就算是现在我的话也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说的, ”带土的声音哽咽,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卡卡西!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但是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

 

带土希冀着卡卡西的回答,就算是嘲讽也无所谓,他只是希望卡卡西能给他一个回答,但事实上只有漫长的沉默,天地之间只余下带土剧烈的心跳声。

 

苦涩渐渐涌上喉头,带土自嘲的苦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了已经萎蔫的花朵,原本粉红色的花瓣杂乱地扭在一起,破裂的花汁使它呈现出脑髓般深浅不一的红色。

 

带土松开手,那团红色便从指尖缓缓落下跌进脚下的泥泞里,皱缩成丑陋的一团。

 

“我知道了……对不起。”良久的沉默后带土转过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人无法呼吸的地方。

 

“带土,你错了。”卡卡西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带着难以言明的疲惫和酸楚。

 

“没有资格的人,是我啊。”

 

带土猛然转过身来,接着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地僵在了原地,只能看着卡卡西一步一步向着自己走来。

 

卡卡西披着惨白的月光从阴影中浮现,霎那间,带土觉得眼前的一切如同湖面中落入一片羽毛一样轻微地波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一直以来都存在着的东西破碎了。

 

周围并没有可以作为参照的存在,带土也不清楚这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到底用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小时,但这时间足以让他从慌张归于冷静,甚至乐观地设想了各种各样的情形以及让双方都不会尴尬的应对方法。

 

可当卡卡西真的走到他面前时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震惊地看着卡卡西的的手摸上了自己的面具。

 

恍惚间带土似乎觉得卡卡西的手有什么违和的地方,可他无暇顾及,只是死死地盯着一点点出现的,让他在意了整整六年的卡卡西的脸。

 

就像他无数次在心中描绘的那样,就像在照片上惊鸿一瞥的那样,他有着形状美好的唇线,轮廓分明的下颔,嘴角旁有一颗小痣———

 

“带土,我早就死了啊,现在的我不过是一具泥偶罢了。”

 

他原应该是眼白的地方却是一片漆黑,他的脸上布满了泥土皲裂一般的纹路。




我好菜,我好垃圾,我这么可以这么OOC

卡了半个月就搞出来这么个鬼玩意,我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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